3)墨水_做戏(民国/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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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难得的素净模样,见了靳筱,只轻轻点了头,神情自若的样子。

  她俩大约都未预见会是这样的见面,约莫是顾嫣然更擅长应对这样的尴尬,径直开了口,四少让我带你走。

  靳筱心里猛跳了一下,走,逃难,她知道这些字意味着什么。靳筱再不顾得什么昔日的芥蒂,上前去,颤声问,四少怎么了?

  顾嫣然的面上却是无痕无波的,连语调也是例行公事地平静,他还好,叫你不要多想。

  她默了一会,看着靳筱,眼神动了动,声音低下来,信州要守不住了,东边也开始打,四少顶不了太久。

  靳筱咬住了嘴唇,这些日子她一直规避死、或者败仗这样的词,恨不得吃饭也不许出现四道菜,她开始害怕一切谐音,哪怕饭菜剩了多了,也要图个吉利。可守不住,和顶不久,她努力去想这些词的意思,又努力不把她往更可怕的地方联想。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外人面前落泪,她呼了口气,只觉得心越来越沉,顾嫣然却未再说什么,只递给她一个信封。

  我也未见到他,他托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靳筱打开它,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铜钥匙,和一张英文的纸。

  她把纸拿出来,仔细去看,她的目光从Admission(录取),BachelorofArtsinEnglishLanguageandLiterature(英语语言文学学士)和她自己的名字扫了许多个来回,终于湿润了眼眶。

  顾嫣然的声音仍旧是是平淡的,是四少毕业的大学,在美国萨城,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这会又脱不开身,便要我来送你去,过几个月便开学了。

  靳筱终于忍不住,颤着声音问她,什么叫脱不开身?他这是什么意思?把我送走了,那他自己呢?

  她上前去,拉住顾嫣然,仿佛她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顾嫣然想要挣开她,却想过靳筱的力气可以这样大,如何挣脱她也不撒手。

  顾嫣然盯着靳筱,面色带了一些凶,想要拿气势唬住对方,也掩不住眼睛里面的疲惫,你问我?我去问谁?你们颜家的人,疯魔了一样,大敌当前,没脑子的没脑子,夺权的夺权,逞英雄的逞英雄,老婆孩子一个个却要我来料理。

  她越说越气,眼里泛了泪光,声音却凶狠起来,赌咒一般,早知道全是烂泥,还守什么信州,就该一个个降了算了!

  她甩开靳筱,终归还是软下来,抿了抿嘴唇,禁不住侧过脸,声音带了颤,我是他们什么人啊?日子好过的时候,脏水泼我头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呢?

  靳筱的手指一点点脱力,顾嫣然默了默,又呼了口气,拭掉了眼角的泪水,恢复了开始淡漠的样子。

  你莫要担心,先随我去读书,左右他脱身了,便会来寻你。

  盛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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