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廖维鸣,都没有微笑的打算了。
沉默片刻,廖维鸣把酒杯往前一推,准备说些什么。
而这次对方先开了口。
“维鸣。”李彦诺转动起眼前的龙舌兰,“认识这么久,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话出有因,廖维鸣顿了下:“什么事?”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空气突然变得尖锐,简直要戳穿廖维鸣暗藏的不安。
——李彦诺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刚才和温梦开诚布公地谈过什么,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们讲了些什么?
为什么温梦不接自己的电话?
为什么她要先走?
廖维鸣坐不住了,几乎要后悔自己点了这杯料酒。他想要马上离开,想要马上去找到温梦,想要去解释他能解释的一切。
可即将要起身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因为在爱情这件事面前,先动心的人总是会缩得无限小,变得无限低。以至于直接如廖维鸣,也偶尔会有犹豫的时候。
于是他扭过脸,看向李彦诺,眼神锐利:“你是不是和温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事情办完,就早点回美国去。”
用的是警告的语气。
李彦诺没有回答廖维鸣的问题,似乎只是被很多话坠着,想把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讲清:“我羡慕你有很多勇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这句话让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李彦诺在直言不讳地剖白自己,讲出那些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努力回避的心里话。说完之后,他抬手喝空了面前的shot。酒精顺着食道燃烧,让李彦诺闭了一下眼睛。
廖维鸣把对方的行为都看进去了。
李彦诺是真的和温梦聊过了。
而且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从刚刚那场谈话里,李彦诺收获了到了无穷无尽痛苦和自责。
面对这样的情形,廖维鸣分明应该松一口气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亲眼看到这样的李彦诺时,廖维鸣却突然开始沉默不语。因为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彦诺,还是在彼此作为朋友相处的旧时光里。
那天李彦诺坐在附中的篮球架下面,无意识地拍着球,看上去在被什么事所困扰着。
“怎么了?”廖维鸣在他边上坐下来,扔过来一瓶脉动。
李彦诺接了,低声说:“我母亲在和我父亲协商,想让我去美国念书,考藤校。”
廖维鸣愣了:“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妈妈?”
李彦诺摇了摇头:“我不能问。”
脸色是平静的,眼神却很痛苦。
不去问,就不会得到严厉的教育和批评,不用去面对那些永远也达不到的标准。从小到大,李彦诺都是这样回避问题的。
而如同很多年前一样,廖维鸣此时坐在酒吧里,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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