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四百六十一章 处士与少女_雅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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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饴了?”

  阮大铖失笑,说道:“苦差啊苦差。”摇着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张原也没喝那碗药膳汤,泼到了窗外滋养花木,窗外种着一排当作篱墙的木槿,这木槿只有三尺高,农历四月末天气。有些早开的木槿已经绽放花蕾,花瓣白色,蕊芯鲜红,《诗经》有云“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舜华就是指木槿花,可见此花之美,但此时的张原看着那白瓣红蕊的木槿花,联想到的却是舞女洁白胸膛插着的洇血细刃――

  “怅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山涧清且浅,可以濯吾足……”

  大同馆西边院墙外有人在吟唱诗歌,嗓音苍老,却颇具穿透力,吟诗声中还伴着竹杖击地的拍子声,张原负手立在窗前倾听――

  “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

  这是陶渊明著名的《归田园居》组诗的第五首,张原一向喜欢陶诗,在这异国他乡听到有人用汉语吟唱陶诗颇觉亲切,心想:“这是田园隐者之诗,吟陶诗的人是朝鲜隐士?”

  木槿花寂寞绽放,墙外吟诗声已悄然,大同馆地处平壤府城东北端,不远处就是大同江,静心倾听,似能听到江水奔流之声。

  张原展纸磨墨,写《丁巳朝鲜纪行》,昨夜舞女自刺之事太过突兀,他没有立即记录,这时可以落笔了――

  刚磨好一砚墨,守门的锦衣卫校尉和一个朝鲜通事来报,龙山金处士求见张大人,张原心道:“我号龙山,这里怎么也有一个龙山?”

  就听那朝鲜通事解释道:“张大人,这位金处士是敝国极有名的一位隐士,也是檀君神教的著名人物,出身名门,不慕名利,长年隐居平壤城西的龙山之中,深居简出,行踪飘忽,他有三大本事:卜算、针灸和剑术――这位金处士是一位瞽者,但敝国民众却说金处士胜似明眼人,金处士在山中掐指一算,知道两位天使偶染小恙,特来为天使解除病痛。”

  金姓是朝鲜八大姓之一,相传源于古新罗皇族,在朝鲜的地位比文化柳氏还略高一等,而檀君教则是朝鲜古代的一种民族宗教――

  张原心想:“盲人卜卦算命那是本行,还有就是按摩,但能认穴针灸那就比较神奇了,还会剑术,梁羽生武侠小说里的听风辨器之术?”

  张原问那朝鲜通事:“这位金处士是柳国舅他们请来的?”

  朝鲜通事道:“柳国舅不知道金处士会来,金处士性情孤僻冷傲,他若不肯来,柳国舅也是强他不得,金处士是慕天朝使臣的风采,这才从山中出来。”

  张原道:“好,请甄千户代我去迎金处士进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听得竹杖敲地声“笃笃笃”,甄紫丹陪着金处士来了,张原迎出廊下,他方才知会了阮大铖,阮大铖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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