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71章 牺牲的意义_长乐里:盛世如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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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军队驻扎在我们国家这件事实在是太膈应了,任谁的军队都不行,哪怕是老大哥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在1958年也把志愿军从朝鲜撤回来了。”

  曹先生和藏大咬子的插曲增加了历史研究的凝重气氛,三人再度将精力放在追查杨蔻蔻背景身份上来,做研究就像查案,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及其敏锐的嗅觉,这就显示出钱教授做为历史学家的专业性了,他针对性的从婚礼前后几天工部局警务处记录的案件入手,第六感告诉他,看起来普通的案件或许是隐藏着大秘密。

  1941年底,上海谍报战已经进入尾声,不再像前两年那般腥风血雨,每天见报的暗杀绑架案子上百起,这一起案件没有刊登在申报上,只在工部局警务处的档案上有记录,案件发生在公共租界越界筑路的大西路上,看似一起交通意外,死者是在沪经商的慈溪人,名叫束绍山,束姓是个古老稀有的姓氏,比较少见,所以特别容易记住。

  “杨丽君的母亲杨束氏,娘家姓束。”钱教授说,“这个人就是来送亲的娘舅,他既认识杨丽君,也认识假杨丽君,也就是杨蔻蔻,他是阴谋的制定者,秘密的源头,可惜他死了,真相也随之掩埋了,二战时期上海是东方谍报之都,双面间谍,三面间谍层出不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天是这个阵营,明天是那个阵营,真真假假,扑朔迷离。”

  赵殿元追问:“查不下去了么?”

  钱教授说:“别说是时隔八十年后的我们,就是放在当年,76号把他抓回去严刑拷打,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得到答案的,这并不是说说我们止步于此,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做历史研究要沉得下心,沉得住气。”

  ……

  下午赵殿元和潘家宁买了一束鲜花准备去探望已经九十多岁的小红,路上和吴涛会合,先去了社区,听社区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下基本情况。

  社区阿姨说,这家人满困难的,属于贫困户,帮扶对象,你们进他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个年轻人自以为见多识广,不会被现场的情况惊到,但真到了地方还是吃了一惊,长乐里二十九号的二楼大卧室本来是整栋房子最好的一间,钢窗蜡地,窗明几净,花瓶里鲜花不断,餐桌下铺着小块的地毯,墙上挂着西洋画,橱上摆着留声机,还有一个铸铁栏杆的小阳台。

  现在的二楼大卧室,一开门就是扑鼻而来的臭气,杂物堆积如山以至于挡住了窗户,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社区阿姨试图打开窗户,但是翻越不过硬纸壳、破家具堆积的障碍,只能敞着门散散味道,屋里几乎没有落脚之处,饭桌上摆着电磁炉,锅里是吃剩的菜饭,角落里的液晶电视机也是十几年前的老款。

  年迈的小红侧卧在床上,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神志已经不太清醒,身下垫着塑料布,床下痰盂里尽是排泄物,社区阿姨热说,老太太九十高龄了,瘫痪了十几年,只有一个孙子和她一道住。

  潘家宁问孙子在哪呢?社区阿姨指了指床铺上面搭出来的一个空间,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上铺,布帘子紧紧拉着,隐约传出电子合成音乐,社区阿姨丝毫也不顾及帘子后面的人,大声说道:“四十多岁的人了,街道安排的工作嘛不去做,整天就晓得玩手机,打游戏,造孽哦。”

  布帘子扯开,露出一个光膀子中年男人的脑袋来,戴着耳机,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看了一下陌生人们,刷的一下又把帘子拉上了。

  “他有病吧?”潘家宁小声问。

  “四肢健全,没生毛病,要说有病那就是懒病。”社区阿姨说,“在上海还怕寻不到工作么,就是懒,宅男,啃老。”

  赵殿元没理会,俯身对老人说:“小红,小红,侬还记得我伐?”

  老人睁开眼睛,看了看赵殿元,以细微的声音说道:“侬是阁楼小赵。”

  赵殿元一惊,看似糊涂的小红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来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个误会吧,八十年前自己是阁楼小赵,现在还是阁楼小赵,此小赵非彼小赵。

  “阁楼小姑娘,救出来么?”小红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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