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的提着一桶脏水，有的拎着一大袋垃圾，还有拿着拖把的，一副要把人往死里整的架势。
为首的李彤招呼着大家过来，打开了旁边那道厕所门走进去。
几人踩到了马桶上，把垃圾和脏水一股脑全倒进去。
“哗啦”一声响，凉水兜头而下。
“啊——”
两道惨叫发出来。
同一时间，李彤的身体往一边歪去，差点摔倒。
“卡！”
张导冷声喊停，看向李彤恼火道，“你跟着惨叫什么？被泼水倒垃圾的人，又不是你！”
“你是校园霸凌的施暴者，不是受害者，你这时候你的表情应该很痛快！”
李彤从马桶盖上跳下来，躬着身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导演，刚刚有水滴在了马桶盖上，我差点摔倒。”
张导黑了脸，“等下注意点！”
李彤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谢谢张导，我一定会的。”
眼底的恶毒，一闪而过。
“重新准备！”
“宋颜，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洗手间的从里面推开。
一道湿淋淋的身影走出来。
宋颜从头到尾全部被淋湿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校服脏的不成样子，有黑漆漆的水顺着下巴和衣服往下淌。
而她的头发和身上沾满了口香糖和馊掉的剩饭剩菜，脸色因寒冷变得青白，看上去狼狈不堪，惨不忍睹，整个人就跟下水道里捞出来的一样。
“宋宋！”
姜甜心疼得要死，一个健步冲上去。
她完全不在意宋颜身上脏不脏，伸手去替她拍打身上的垃圾，替她摘掉头发上的头口香糖，眼眶红得不成样子，“你冷不冷的？”
“别担心我，我不冷。”
天气都快入冬了，她们穿得还是夏天的校服，本来就够单薄了，现在这样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她的骨头都快冻僵了，可是她不想让姜甜担心。
姜甜的眼泪直打转，“怎么可能不冷，你骗我！”
张导演看向宋颜，“你还OK吗？”
“没问题的，导演。”
现在这个能吃苦的演员已经不多了，张导对宋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那就准备好，继续拍摄。”
“导演！”姜甜瞪大眼，不满道，“宋宋身上还湿着呢，是不是该洗个澡，换一套衣服再重新拍？”
李彤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来道，“洗澡换衣服还要吹干头发的话，估计天都快黑了。”
“进洗手间的那一段可以把这段拍完之后再补拍的嘛，不会影响效果的！”
“可是……”
姜甜还想说什么，宋颜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巧的截断了她的话，“乖，去一边等着我，我没事的，很快就拍完。”
姜甜含着泪，不情不愿的退出去，有员工已经把地上打扫干净了，宋颜再次走进厕所，关上门。
“Action！”
逼仄的空间里，宋颜坐在马桶上，身上的湿衣服和她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恶臭味浓郁的让她想吐。
她忍不住干呕了两下，这时候……
“哗啦——”
黑漆漆的脏水再次兜头浇下，混杂着各种恶臭难闻的垃圾。
“啊——”
“对不起张导，我又差点摔了！”
“对不起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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