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动静。
黎容没动。
很快,卫生间门被推开,一团黑漆漆身影,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那身影低着头,随手拧开手电筒,光亮一瞬间绽放出来,冰冷黄色光线照亮了黎容苍白脸。
在手电筒灯光下,黎容能看清那人惊慌失措,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黎容抬手打开吊灯,一瞬间,客厅内灯火通明。
空气像水泥一样凝固,黎容与那个戴着口罩,瞪大眼睛人对视一瞬,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羞恼。
那股羞恼像吐信毒蛇,发现面前人不似自己想象强壮,便支起脖子,蓄好毒液,企图一击即中,将对手缠绕致死。
那人不胖,但身板精壮结实,头发剪很短,口罩外皮肤粗糙棕黄,似乎经常在太阳光下暴晒。
他穿着最常见深蓝色冲锋衣,衣服上沾着不少灰土。
黎容目光下移,落在那人手中牛皮纸袋上。
那是用来装黎清立手稿袋子,他整理过后放在了箱子底层。
黎容轻轻勾起了唇。
刀柄上细致纹路在他掌心留下淤红印子,冰凉金属触感贴着他皮肤向内渗透,好像要一口气渗进骨头里。
他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柔软长发凌乱搭在睫毛上,让双眼情绪也变得朦朦胧胧,但搭配着轻翘唇角和整齐洁白齿线,整个人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天真。
黎容轻轻叹息,嘴唇微动,语气有一种近乎麻木冰冷:“我已经,忍得够久了。”
他话音刚落,棕黄皮猛地朝他冲过来,但眼睛,却穿过他脸看向了后面大门。
黎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对方目不是他,而是逃走。
黎容手指一紧,刀锋冲外,眼睛不眨朝他脖颈划去。
他动作很快,棕黄皮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也算耳聪目明,猛止住脚步,让黎容刀锋在面前擦过。
棕黄皮被黎容手里刀惊到了,他有些松弛眼皮跳了跳,踉跄向后两步,黑色口罩被粗重呼吸紧紧吸在脸上。
棕黄皮狠狠瞪着黎容,猝然从袖中抽出一柄亮晃晃东西,直直朝黎容刺去。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螺丝刀一直藏在袖口里,尖锐刺头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人皮肤,扎进血肉深处,击碎脆弱喉骨。
他以为,黎容会吓得躲开,让出一条路,但黎容没有。
黎容浑身肌肉一紧,手指紧扣墙面,抿唇将呼之欲出咳嗽咽下去。
下一秒,他突然以一种旁人难以理解速度,以一条腿为轴,身体几乎扭出了残影,在螺丝刀即将刺入瞬间,将自己拉离了墙边。
螺丝刀擦着他耳侧钉入乳白色墙壁,干净整洁墙面上,扬起淡淡粉末。
黎容在对方还未从惊诧中恢复过来时,用手肘夹住对方手臂,借着转身下坠力道狠狠一扭,只听咔吧一声,骨头发出闷里闷气声响。
棕黄皮咬着牙将痛呼卡在嗓子里,硬撑着没有将螺丝刀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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