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往她伤口里，再撒一把盐。
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邱玥便继续说：“即便你替马文韬顶了杀害程雯雯的罪，和赵鸿飞车祸案的罪，他也逃不脱法律的严惩。”
柴美丽呆呆地，看着邱玥翕动着的嘴皮子。心思已经飞跃到了无穷远。
“他还有指使卷卷毛杀害瞿惠的罪，指使张军杀害程小英的罪。指使颜丙睿杀害陶明辉的罪……”
“还有一个马友田，至今下落不明。与马文韬脱不了干系。”
邱玥肯定地说:“这个事，你比我更清楚。”
柴美丽听得毛骨悚然，惊心动魄。
邱玥住了口，盯着柴美丽的眼睛，问：“你怕了吗？”
柴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满是恐惧。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说呢！”
柴美丽心里嚷道，还有什么？
“还有二码头那三十亩无偿划拨土地，用来搬迁二码头小学的。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
“被狗胆包天的马文韬和聂胜利给置换了。”
“三十亩，变成了五十亩！而且，是商业用地。”
“建起了商品住宅楼盘。这可是一个大手笔呀！”
“你觉得，马文韬还能保得住吗？”
听到这里，柴美丽低着头，蔫巴了。
没有活路了啊！
最后，邱玥说：“你的罪，也罪不容赦。”
“但是……”
邱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柴美丽。让她放弃对马文韬的幻想，对生的机会产生渴望。
而不是破罐破摔，等着上刑场。
邱玥看出了柴美丽眼里，期盼的眼神。
邱玥心想，她还是不想死的。
毕竟，活蹦乱跳的儿子，是她最大的牵挂。作为一个母亲，谁又舍得呢？
在法庭上的一番慷慨激昂，竹筒倒豆子，都是情绪失控、丧失理智所致。
过后冷静下来，柴美丽肯定也觉得，自己冒失了。
“但是，假设你有重大立功表现。比如，举报马文韬、聂胜利的犯罪线索。”
“通过马文韬这个突破口，将聂胜利这个大蛀虫拉下马。泾河市人民会感谢你！”
“加上，你有自首情节。”
柴美丽听得相当认真，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也不眨。
邱玥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说道：“说不定，可以将功抵过，量刑从轻。”
“判个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留得一条性命在，也未可知啊！”
就见柴美丽惊喜的目光，扫视着邱玥。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将几年来，对马文韬的不满；逃难途中，受到的欺负；掐死赵鸿飞时的恐惧；敲打王静额头时的愤懑，全都溶进了哭声里。
哭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惹得看守所的几个管教，纷纷进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邱玥朝他们摆摆手。
压抑得太久，承受的太多。就让她哭一会儿吧。
等哭完了，应该也就清醒了。
临走时，邱玥将一张柴金荣的照片，交给了柴美丽。
柴美丽擦干净了双手，郑重其事地，将照片捧在手里，久久凝望。
这是事先经过了看守所领导报备，同意了的。
邱玥的意思，儿子的照片，兴许能唤起柴美丽对生的渴望。
有了渴望，就会有目标。
有了目标，就会有计划。有了计划……，呃！就会有行动。
邱玥等着柴美丽的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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