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远没有贝尔纳那么镇定。
“我对医学不熟，不过能见到如此年轻的外科医生，我也是开了眼界了。”欧仁妮笑着说道，“宫廷里的御医都是些老头子，死气沉沉的。”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平日如果发现拍卖行里有心仪的东西，都是由各自委托人或者侍卫长代劳喊价。
“而且他们还很喜欢在画上留下一串文字。”伊丽莎白摇摇头，“太破坏画的平衡感了。”
“让他看看也行啊。”
“.”
很快欧仁妮皇后就示意侍从举手：“50。”
“你怎么是个死脑筋？”贝尔纳皱着眉，特意摘下了单片眼镜，想再好好看看自己刚收了没两个月的徒弟到底蠢成什么模样，“为什么要看报？”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看似游刃有余的卡维，表面与两位皇后走得很近，但内心却在反复骂着mmp。
“医生、房产顾问、律师、公证人和会计师往往会波及到债务、遗产、破产等案件，是很重要的消息来源。”贝尔纳叹了口气，“平时就得和他们搞好关系，更何况这位还是技惊四座的外科天才。”
因为之前就给了拍卖品图录和两次展览，真正到了拍卖环节后，他的节奏只会更快。没有多余的介绍，上来就是报起拍价：“1号拍品，带有女性雕像的玉质笔托，起拍价50法郎，有应价的没有？”
“本以为是不错的文学典籍，但他看过后说没什么文学价值，实在没精力做翻译。”欧仁妮微微耸肩，说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别一股脑全收进来了。”
“师父，对不起。”
“我其实一直有在看报，还经常出入画廊酒店之类的地方，只不过没在意他这个人。”古斯塔夫有些不解，“他不是医生么？”
社交还是其次，只是言语和举止上的束缚，和许多贵族有往来的卡维能忍，更重要的还是拍卖会上的东西。这里是东方收藏品拍卖会，而欧仁妮皇后则拥有收藏了数千件中国文物的枫丹白露城堡。
“都看好了。”
很快卡维就发现，和欧仁妮的偶遇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这位法兰西最后一位皇后似乎对于中国字画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书册被她拿来当成垫桌脚用的废纸，画轴则被胡乱放在角落毫不珍惜。
年轻的古斯塔夫对自己能掌控如此场面而兴奋，但眼前却出现了一位比自己更年轻的年轻人，脚下站的却是比拍卖会展台更高的台阶。
除了周围其他买家外，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没想到自己参与的这场小拍卖会能引起欧洲两大美人皇后的大驾光临。他在街边和两位美人偶遇，寒暄两句后便跟在两人身后，在侍从们的簇拥下进了拍卖会。
“他？”贝尔纳戴着单片眼镜，低头又重温了一遍商品，回道，“他不是最近报纸上的大红人么。”
观众席间突然来了重量级人物，让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统一了做派，纷纷向两位皇后行礼。
“价格和商品要对应。”
思考在三，眼看即将落槌，卡维向欧仁妮表示歉意，然后举起了手：“100法郎。”
“好，这边出价100法郎，现在价格来到了100法郎，还有谁对它感兴趣？”
“120法郎！”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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