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口信_做戏(民国/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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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纵然厌烦,却也不得不拿出礼数来。

  柳岸之看她坐下,过了半秒,瞧她无意开口,便放下了杯子,道,“许久没回来了,住的还好吗?”

  若是个聪明的女子,此刻便改示软示弱,多少便能借一些对方的助力。可惜靳筱从前习惯了隐没人群,婚后又被人娇惯了许久,实在没有长出这种曲意逢迎的本事,连带回话也生硬的很,只轻轻回了句“挺好的”,又声怕遮不住自己话里的疏远似的,举起茶杯遮掩。

  他俩沉默了一会,许是她面上的不自在,教柳岸之察觉了,干脆开门见山,“我来,是劝你最好连夜离开信州。”

  靳筱抬了头,没有开口,心中转了许多念头,不晓得他是另有所图,还是难得善心。

  柳岸之笑了笑,轻声道,“你大约烦我的很,我原也无意叨扰你。”他这样讲,反倒让靳筱羞愧了,很有些礼数不周的心虚来。柳岸之顿了顿,又道,“明天早晨,政府便要颁布《反革命罪条例》了,是苏联的顾问要求的。”

  她未懂他的意思,茫茫然抬了眼,凝眉思索,半试探又不可置信的,“是……冲着四少?”

  柳岸之点头。

  信州一战太过惨烈,城内大半房屋战后烧成一片焦土,城外被革命军布满了地雷,城内颜家的部队为了维持军粮,颜徵楠下令将米店关闭,连僧人的储粮皆被查抄。

  上万平民被炸死,或者饿死。

  查抄粮米,让信州城里只能靠糠麸、芭蕉心充饥的,是颜徵楠,可誓死抵抗,死守孤城的,是颜徵北。一场战事被一拖再拖,炮火燃烧到最后,老百姓已经不在乎得胜的谁,只希望这狗日的战争结束。

  尘埃落定,被俘的将领是颜徵北,他是新政权的军功,自然成了革命党归罪的对象,于是如今,无论是信州的民众群体,还是损兵折将的革命党,都将矛头对准了颜四少。

  “他不是……”靳筱张了张口,想要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其实血性,其实骄傲,又或者这世上有更糟糕的人,有更多为了自己夺权,不管老百姓死活的人,如何也轮不到他。

  柳岸之叹了口气,“立完法,便要去审他了,你以为上面不知道你在这里?暂时不愿意动你罢了。”

  “一但审判下来,便不晓得会不会牵扯到你。”

  “我?”靳筱笑了笑,有些嘲讽,“我倒巴不得同他一起去吃这份苦,早好过这般苟且偷安。”

  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偷来的,像剜四少的肉换来的。

  柳岸之原是斯文的,此时却动了气,低声训斥她,“你懂什么?”

  靳筱抬眼看他,他又压了声音,“你是觉得同他一起吃苦很有义气,很有担当?”

  “可痛苦有什么意义?大好的年华担一个你自个儿都没听过的罪名?值当吗?”

  柳岸之叹了口气,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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