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珍妮_做戏(民国/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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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怎的”,说着要拉过她去同修女理论。靳筱她母亲怕他闹得丢人了,生意便不好做,只好宽慰他,“刚好家里的活我也忙不完,她回来也好帮一帮。”

  于是保姆更加不用请回来,靳筱便在家做了两年的杂务,做饭,缝补,为哥哥们准备学堂的东西。家里虽不用她做粗活,繁琐的杂务却是无穷无尽的,她每天便在这些事情里度过了时光,只在晚上的时候,能借着灯光看一看修女送她的《波利安娜》。

  人生总有许多的幸运与不幸运,比如幸好她是唯一的女儿,才能有一个狭小的隔间一般的闺房,夜晚能有一点点看书的自由。比如不幸她生于这样的家庭,人生的希望比夜晚的煤油灯还要微茫,让她禁不住流下泪水,大概是灯熏的眼睛疼。

  幸运不幸运凑一起,便成了她这个人,拉拉扯扯也分不清了,到底哪一块是幸运造就的,哪一块是不幸打磨的,早弄不清楚。好在只要耗下去,总有无尽的希望。

  靳筱还没出世便订了娃娃亲,是隔壁某位小官的二儿子。说是指腹为婚,多半也是靳国已上赶着的。某一日他同靳筱那位准公公喝酒,约么是喝的多了,对方醉醺醺地同靳国已嚷嚷,自己的儿子自然要同读过书的女孩子结婚的。

  靳国已自然不乐意了,他那时已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有了一些底气,便拍着桌子同他分辩,“我们怎的没有读过书?我们读的还是洋大人的书!”

  那位准公公早喝的不行了,“你还想诓我怎的?那算什么学堂?学堂里都是些什么人?也就你敢送过去,”他又喝了口酒,半炫耀半讥诮的,“我家岸之近来和隔壁女子中学的学生走的近呢,说是某位要员的女儿……”

  男人在外受了气,多半不敢当场撒出来,仿佛回了家再冲老婆孩子出气,方显出作为男人的隐忍。靳国已回家,东砸西锤地毁了半个屋子。兄长们躲在母亲后头,听明白他醉醺醺地骂些什么,便暗暗用眼神埋怨靳筱。靳国已也红着眼睛去看她,骂她是个“赔钱货”,随手拿了个东西便砸过去。

  靳筱被砸中,晕着脑袋跪下去,只觉得额头有湿哒哒的东西流下来,起初以为是血,用手抹了,发现是烂了的梨浆。

  幸好他扔过来的是一枚梨子,靳筱后来想,她这一生,仿佛最恐怖的就是那个夜晚。

  可是最惊喜的也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第二日,她被送到了女学堂读书。

  靳筱坐在学堂的最后一排,听着门外家长同老师嘱咐。她头上的梨汁已然洗净了,不过隐隐地还能闻到一点点梨子的味道,却也不再是可怖了,反而清甜。春风吹在她的裙摆上,那是新买的校服,新布料的气息,和这暖煦的春风一样,都十分不真实。

  赶巧遇到了外聘的美国讲师,英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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